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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米尔/伊欧文】【莱戈拉斯/阿拉贡】白化病（5）

警告:看前文吧，以及这章依然有一点伊欧玟/阿拉贡，所以可能有点小虐……

碎碎念:我觉得自己越写越跑题了，连文风也开始变了，到现在还没有把所有坑都挖完，甚至没有让所有重要人物出场……为此感到焦虑……

                                 国王的新房客

        我们崇拜古老，因为知道无论再怎么挣扎，自己的生命都会转瞬即逝。因此，我们热衷于仰望星空，仿佛那样就能将它据为己有；我们执着于雕刻石头，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被铭记永久。当终于意识到借助外力不可能让我们享受永恒，我们转而开始寻求最原始的办法——繁衍，仿佛只要子子孙孙绵延不绝，自己脆弱的精神就能永存于后代之间一样。所以，人们总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子嗣记得自己，也执着于追根觅祖，仿佛家族的古老就是自己的古老，还崇拜和嫉羡着那些因拥有更多名利所以在这方面办得比自己好的人。这就是贵族的由来了，然而我不得不怀疑，他们记得自己的宗亲比别人更清楚，不一定是因为祖上荣光显赫，也可能是因为见不得光的龌龊历史和刻在基因里的偏执成性。

        我的这位贝伦，就是名货真价实的贵族。但在餐桌上他只介绍自己叫做阿拉贡（尊贵的国王），这名字即使在傲慢的刚铎人中也未免显得有些托大。我以为他在开玩笑，转头悄悄去看洛希瑞尔，却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只见她僵直着身体，整张脸因兴奋而通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主人的脖子，透着近乎狂热的兴奋。但过了一会，她的表情又古怪起来，开始狐疑地打量着阿拉贡，仿佛在审讯犯人一样。我连忙拿手肘捅了捅她，希望她在人家发现以前停止这种失礼的举动。另一方面，洛希瑞尔的状态让我心中警铃大作，生怕她也升起了和我一样的念头，最后让事情变得难堪。好在我的这位同事收到我的提示，立即恢复了正常。

       不知不觉间，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实在太好，让每个人都得意忘形起来。我的同事们不一会就把此行的目的、过程、遭遇的种种怪象全部吐露了出来，甚至开始谈论起自己的私事，其中不乏一些肮脏的勾当，在此也不太方便公开。我也并没有好多少，已经将这几天的烦躁不安全部抱怨了一遍，甚至开始讲起我堂兄那场可怕的谋杀，但因身份特殊，所以还比别人多保留了一份警惕。法拉米尔同情地看着我们，似乎颇为理解。他的主人则一直维持着礼貌的态度，适时插上几句话，丝毫不受他人怨声载道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饭桌上渐渐安静下来。我们这时才猛然发现，虽然我和同事们已经快要没有秘密可讲了，但除了那些疑点重重的自我介绍和空洞的故事，我们对主人家还知之甚少。餐厅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我猜其他人和我一样，幡然醒悟后就突然羞愧得无地自容，更为自己的秘密传到这么多人耳朵里感到恐惧。只有洛希瑞尔是个例外，她似乎仍沉浸在之前被我打断的思绪中，因此一直低头思索，没有说话。就在这阵沉默中，她却突然抬起头，向阿拉贡询问能否借宿一晚。

       城堡的主人看向法拉米尔，问道：“我们还有空房间吗？”

       他的管家摇了摇头。

       于是他又转回来，歉意地微笑着说：“我很抱歉，女士，但如您所见，房间已经满了。”

       这句话让我眯起了眼睛。法拉米尔也许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像我这种家族的女孩，一出生就已学会了察言观色，因此他回答前手上动作不自然的停顿和神情中心虚的躲闪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法拉米尔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房间已经满了。我们之前就对此有所怀疑，但因他笃定的表情和生硬的语气而不敢多问。如今面对他的主人，他完美的面具突然裂开了，但不知是真的厌恶生人，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他依旧近乎自欺欺人地重复着他的谎言。我又看向阿拉贡，他依旧有条不紊地切着面包，仿佛对法拉米尔拙劣的欺骗毫无知觉。对于一位孤身一人身处绝境，而且也许患有隐疾的富翁来说，这实在非常危险。

       于是我也开始帮腔，告诉阿拉贡我们一路走来没见着一个人影，并且几间窗户敞开的房间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我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委婉地提醒他，他的管家也许一直有所隐瞒。但他似乎并没明白我话中的深意，只是又问了一次法拉米尔，城堡里到底还有没有空房。

       法拉米尔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眼睛幽幽地看向我，应该在埋冤我出卖了他。但他的主人在场，依然耐心地等着回答。这回他再不敢含糊其辞，只得犹豫着说，城堡里有个姑娘嫁人了，她那套院子暂时空了出来。

       我觉得这谎言比上一个还要漏洞百出，但阿拉贡却依然没有在意。他点点头，允许我们借用那套院子，接着就不再说话。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紧紧盯着法拉米尔，恶意地揣测他的企图。他似乎也发现了，尴尬地低头不语，专心盯着盘中的食物，偶尔抬起头来看我一眼，神情中透着惶惶不安，这更加深了我的怀疑。

        若亡者在天有灵，请宽恕我不知好歹的刻薄！

（tbc）